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判断不出来,索性不去想了。左右杜月钲这次,是必须要跟她回去的。

她那个名义上的兄长,三番两次对他不敬,看起来好像很关心她?看起来真不爽,就从他下手好了。

百里赫再次看向杜月钲:“我最近得知一件事,你肯定不知道。”

杜月钲漠然,她不认为还有什么事情是对方可以威胁自己的。

“你认识,一个叫薛岸的人吗?”

轻描淡写的一句话。

一语激起千层浪。

杜煜川猛地转头看向百里赫。

杜月钲也听说过这个名字。

薛岸,薛棠的儿子。她小时候拜托司仪景查杜煜川的时候,就知道这个名字。甚至这两个月中,她还见过好几次薛棠。

薛棠对她也很好,他视杜煜川为亲子。杜冉造反害的薛家家破人亡,这位老人并没有把迁怒到杜煜川的身上,甚至连带着对杜月钲都很好,杜煜川拉着她去薛棠那里,薛棠还给她做了几个她爱吃的小菜,三个人一起吃过饭。

但是杜月钲没有表现出分毫:“不认识。”

百里赫靠近她,亲昵的从她的手中拿过那把匕首,依然试图去把玩着她的头发。

被杜月钲再次甩手挥开。

百里赫的动作,丝毫都不耽误他说话:“那真是可惜了。昀息的多次试炼有成果了,他是所有药人中最成功的一个,昀息还想着,让你回去看一看呢。不过你不认识,想必这位公子是认识的?”他看向了杜煜川。

杜煜川的心脏剧烈的跳动。

砰,砰,砰。

百里赫的意思是,薛岸师兄还活着吗?

百里赫把杜煜川的表情尽收眼底。

但他的注意力,主要还是放在杜月钲的身上。

连他自己也不知道,他期待杜月钲会露出怎样的反应。是漠不关心、事不关己,还是再一次的,会因为这个毫无关系的人而妥协?

杜月钲却依然面无表情,只是好一会儿,才问道:“他为什么会落到昀息手上?”

“哈,哈,哈哈哈......”百里赫身子一抖,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,开始笑,甚至笑得越来越大声,笑得毫无形象,笑得眼角都渗出了泪,看向杜月钲的眼神中似有失望,又似悲悯,或者还有一点点对她久历劫难仍旧不改初心的钦佩,多种复杂的情绪杂糅的在一起,让他的笑声听起来更加怪异。

好半晌,他才停下来。百里赫拭去眼角笑出来的泪:“阿钲啊,你还是这样心软。你怎么就是学不乖呢?都和你说过多少次了,心软的人,在神宫,会生不如死的。我以为,这么多年了,你至少会有点改变。”

百里赫再次靠近,杜月钲,抚上她的脸颊,似怜惜又似恨铁不成钢:“你看,就是因为你心软,所以现在才死死的被昀息捏在手里,你要是不心软,早早答应昀息,哪会遭这么大罪。若是你早些把那个连话都不会说的小鬼杀了,怕是早就逃出生天了;此次我还当你能逃多久呢,逃出来前后不到半个月,昀息就知道你在哪里了,就是因为你救了他!”他的手指指向杜煜川。

“你若是隐姓埋名,不让昀息找到你,你在神宫剩下的眼线未必不能帮你取血延长寿命,更何况还有我。”杜月钲的确有个眼线,和她一样,也参与炼药,炼药的时候,取一点昀息的血,很困难,但是只要说是为了制药需要,还是可以办到的。

“还有你?我为什么要将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?”杜月钲避开他的抚摸,无视了他前面的几句话,只回答了他的最后一句,转头直视着百里赫。

她就知道,她对这两人的在乎,瞒不过百里赫。杜煜川和陆明渊还好端端的坐在这里,全是因为百里赫没有想过要去和昀息告密。

百里赫收回手,恢复了正常。但也还是笑着的,他点了点头:“说的也是,你的确不该相信我。”

然后接着回答着刚刚杜月钲上一个问题:“是司仪景带回去的。要说你那个师傅,是真的爱屋及乌。他那一年去了樊州,正好遇上突厥人,他居然会认识那个薛岸!不过他去的时候,已经晚了,薛岸已经中了好几箭,命在旦夕,没得救了。他用固元丹保住了薛岸的心脉,把他带回了神宫治疗。恰逢昀息反叛,然后就是你知道的那样了。”

杜月钲抿了抿嘴唇。

她自然是知道司仪景对她很好,不然她也不会死活要查司仪景的下落。司仪景和薛岸一点关系都没有,他能救薛岸,无非是因为他是杜煜川的半个兄长,而杜煜川,是她的嫡亲兄长。

而现在杜煜川的表情,她不去看就知道,必定是纠结、愧疚、痛苦的。

她几乎不假思索的替杜煜川做了决定——回去救薛岸。事实上杜煜川的反应也证明,她想的是对的。

百里赫看了杜煜川好一会儿,似乎品味着他的痛苦和纠结,才笑道:“至于你刚刚的条件,我答应你。我们联手,弄死昀息。但是有一点,薛岸现在不在我手上,作为唯一一个还算是比较成功的药人,昀息把他看得很紧,就连我,也没有办法接触到他。”

注释:1出自清朝屈大均的《菜人哀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