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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建祥带走了要给粮管所的十几万块钱,利用这些钱购买了套酒,张建祥拿钱走了,粮管所怎么办?什么情况?我们再次将视角切回到那个沉寂的粮管所办公室。张建祥愤怒的离开,徒留下一片死寂的空气。所剩的三人,所长李虎、副所长孙福喜和会计胡一敏,如同一幅静止的画卷。只有孙福喜手中的烟头在空气中舞动,带来一丝动感。他轻轻掩灭了烟头,端起桌上的茶杯,感受着茶水的清凉。他的眼神严肃,对李虎说,虎哥,我觉得我们这样不对,张建祥是经过我妹夫介绍来的,当时你是答应过车板交货的,我和胡会计都在场。李虎静静的站起来,提起煤火炉上的茶壶,熟练地为他们冲上热茶。他沉稳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,你们不知道家里的难处,我们的花生果一级果。

收7毛5,混级果收7毛,按最高的出果率7.5算,一斤也要一块钱。我们的包装人工怎么算?花生康折抵包装费和加工费,我们剩下的只有1分5厘钱,要不是他说给现款,我能这个价卖给他吗?粮食局花生果的调拨价是8毛5,但是从出库到收到款要好几个月的时间,我们现在急着用钱,给乡亲们打的白条要兑现,好在数量不大,才60吨。李虎表示自己也是没有办法,希望他们做好人,自己来当这个坏人……下午张建祥来发货的时候。只是用现金购买了三包花生米。并提出要求安排押运的问题,并没有继续纠缠,是车盘交货还是仓库交货的问题。李虎的一颗心才放到肚里。坐等着货款进账,一天两天三天,没见货款的影子。11月25号这天,天气非常的寒冷,西北风打着呼哨,天空中飘舞着大片的雪花。在甘庄农行所的营业室里,胡会计头戴着大棉帽,脖里围着围巾,两只手不停地在嘴边哈哈着,问柜台里的营业员,刘会计,你给查一下,咱们粮管所的汇款到了没有?刘会计回答,胡会计,我再给你说一遍,没有到,这么大一笔款到了,我能不知道吗?你看这么冷的天,你每天跑一趟,比我们上班都准时,耐心等着吧。无奈,胡会计返回了粮管所。李虎赶快拿来了一条干毛巾,给他拍打身上的积雪说,老胡,怎么样?汇款到了吗?胡会计摇摇头。

副所长孙福喜说,不应该呀,按说这钱早就该到了,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?李虎说,银行是国家的,不是他张建祥开的。今天是第8天了,走,咱们去银行问一下,回来也好向村民解释。他们三人来到了城市信用社门口,拍了拍身上的积雪,进入营业厅,胡会计对里边的营员说道,喂,小同志,我们18号汇往甘庄粮管所的汇款怎么还没有到啊?里面的会计回答道,请问汇款单位名称、日期、金额,胡会计支支吾吾说不上来,就是汇往甘庄粮管所的那张元,还是你亲自办的,你忘了?里边的会计回答道,“哎,你这位老同志,我一天办那么多业务,我哪记得谁是谁呀?”这时后面有一个声音说道,哎,赶快让一下,我们还等着办业务呢。胡会计说,哪天是我和张建祥一起来?里边的会计员说,张建祥经常到我们这里办业务,我哪知道哪一笔是给你们。这时后面又传来催促的声音,要想查拿凭据来,没凭据查什么呀?先让让嘿,他们三个人退到了一边商量,李虎说,老胡,你去看一下他门店招牌上写的是什么?大约20分钟后,胡会计返回信用社,对柜台里边的会计说道,18号上午就是我和霁虹糖酒批发部的经理张建祥一起来办。会计员回答道,你是批发部的人,是张建祥让你来的吗?胡会计回答道,不是,我是甘庄粮管所的会计,那一笔款是给我们甘庄的粮管所的货款。里边的会计回答的,你既然也是会计,就应该知道财务制度,我们要对我们的客户负责,不能把客户的信息泄露给任何人。

除非,除非有司法部门的公文或者是主管领导批准。胡会计生气地回答道,那你们主任在不在?里边的会计用手里的笔向上头指了指说,二楼东头办公室……他们出了信用社,雪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,人走在上面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,他们准备走进信用社大门。门卫问道,你们是办业务还是找人呢?我找你们主任。门卫回答道,我们主任不在,出去办事了。胡会计回答道,那他啥时候回来啊?门卫回答说,这个我不知道,下午两点钟上班的时候,你们再来看看吧。上午十一点半,楚美鸽刚进入营业厅准备接班,女会计喊道,鸽子姐,你过来一下。楚美鸽说,桂兰你还没有交班,啥事儿这么神秘?王桂兰说,咱们一个礼拜调一次班,18号我上早班,你接中班。楚美鸽说。

是啊,怎么了?王桂兰说,18号那天上午,张建祥的批发部往甘庄粮管所汇了一笔款。

你接班以后把款给退了。

现在粮管所的人来追查这笔款的下落,桂兰,楚美鸽说,我当啥事儿呢?我这样做也是按规矩办事,没什么私心。再说了,我和他只是业务关系……下午2点,李虎等3人准时来到信用社大门口,问值班员杨主任来没有?值班员回答道,没有,要不你们先到信贷科暖和,暖和,信贷科是两间瓦房,有两张办公桌,一套沙发、茶几,中间有一个大的取暖炉子。他们进屋的时候,里面有3个人正在围着炉子烤火。他们相互寒暄了以后,李虎问张建祥这个人怎么样?科长何长工说,我们接触的时间不是很长,我觉得他这个人城府很深,说话条理清楚,层次分明,思路清晰,怎么着?你们认识吗?李虎说,是啊,我们打过一次交道,想了

一下没有往下继续说,赶紧转移了话题,咱们杨主任还来不来?科长说,这会儿不来,可能是不会来了,下雪路上又不好走,你们如果有急事找他,明天早上8点,信用社的工作人员都要签到,出了信用社的大门,李虎说,现在咱们各回各家,明天早上8点咱们准时在这里集合,这是咱们当前头等大事,一定要把这事查清楚。信用社关门下班,楚美鸽推着自行车漫不经心的走着,边走边自言自语的说,张建祥你这个狗东西,王八蛋,你说协商好了就给人家转账,你第二天提11万块钱干嘛了?现在人家找上门来,我得找你问问。霁虹糖酒批发部位于工会俱乐部的楼下,只有一间房的门面,里边有一个陈列柜,一张桌子,一套沙发,一个取暖的火炉子。楚美鸽没来过这里

只是知道在这条街上,看到招牌的时候,心想就是这里。她登上了台阶,进入批发部,问道,大叔,张建祥在吗?张靠之此时正在看报纸,茶几上摆放了一盘花生米,一个炒鸡蛋,一瓶酒。一边喝酒一边看报纸,很惬意。听到说话声,赶紧抬起头来,放下手中的报纸,心里想,这么一个漂亮的小姑娘找我儿子不知是什么关系,得赶紧问,姑娘,你找我儿子吗?楚美鸽,嗯了一声。张靠之说,我是他爸,赶快坐下来说。楚美歌说,我不坐了,他人呢。张靠之说,他出去七八天了,他妈说他去他大哥那里……26号上午8点,城市信用社像往常一样开门营业了。李虎等三人来到值班室门口问道,喂,同志,杨主任在吗?一个年轻人回答,在,正在开会呢,你们有什么事吗?等一会儿吧。三人来到会议室门口。

听到里边传来声音,今天你们6个人分成三组,两人一组下去收贷款,马上要进入12月份了,咱们的收贷任务指标还有一大截没有完成,何科长,你要带头做个表率。会议结束了,主任杨东杰,他身高不足一米七,显得有些瘦小,皮肤较黑,眼睛不大,但很有神呢。他头戴一顶黑呢子鸭舌帽。他出门后看到三人说,你们好,你们的事情下边人已经跟我说了,听说你们要查一笔汇款。李所长回答,是这样的,18号上午霁虹糖酒批发部,给我们办了一笔12万多的汇款,到今天我们还没有收到汇款,所以来询问一下情况。杨主任说道,在我们这开户的是有这么一个单位,他汇不汇款我不知道,他哪来这么多钱。

李虎说是客户的货款。杨主任说,你们有什么手续吗?比如汇款凭证或者合同什么的。李虎说没有,我们是口头协议,君子协定,现款现货。

是我们胡会计与张建祥一起办的汇款。杨主任说,走吧,到营业室查一下他的账目。他们来到营业厅,杨主任进入的内部,王桂兰递过帐页说,账户这个月使用频率不高,11月2号支现金两千,5号支付现金3000 10号支现金5000 16号入现金13.7万,16号支现金1万,18号汇

支现金12.18万,18号退现金12.18万,19号支现11万,余额。杨主任说道。

李所长,18号确实有一笔款项汇出,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又退了回来。李虎想到这些天一直担惊受怕,所遭受的怨气,所受的罪,一听这话,忍不住发起火来。手掌拍着柜台砰砰的响,好啊,你们信用社和张建祥合伙骗我们,当面办汇款,背地里退票,我要到公安局去告你们,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。我说怎么回事呢?我们昨天来这里询问,就是她推三阻四,不告诉我们,今天就把钱给我们,不然咱们法庭上见,来信用社办业务的人员都不办了。静静的看着李虎发火,不一会儿功夫,柜台外面挤满了人,唯独没有人敢靠近发火的李虎。啪啪啪啪一顿响声震住了李虎,杨东杰手拿着厚厚的账本摔打的桌面说,哎,你瞎吵吵什么,还想不想解决问题?

现在具体原因还没有调查清楚,如果是我们的原因,我们会负责任的。杨东杰来到联行专柜说,小青,是你办的吧。小青胆怯的回答道。那天我上早班,是鸽子姐办的。杨东杰查到了18号的退款记录,已经心中有数,他合上了账本。李虎说,杨主任,现在可以把钱还给我们吧。杨东杰说,我们无权动用客户账上的钱。这样吧,解铃还需系铃人,张建祥的事是他自己的事,走吧,咱们一起去找他。杨东杰想赶快把矛头转移走,这么多人在这里挤着,影响工作不说,造成的影响很不好,如果出现储户不信任,纷纷来挤兑,后果不堪设想。杨东杰他们几个走了,信用社又恢复了平静,几个营业员相互低声私语,完了完了,这回咱们信用社要倒大霉了。张建祥他早知道。

携款潜逃了。场景切换,霁虹糖酒批发部里很安静,只有张建祥的父亲张靠之一人,没有人和他说话聊天,他显得无聊,抱着火炉,在炉盖上翻炒的花生果,看看哪个熟了,剥开吃了,喝一口酒。突然几个人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,李虎伸手揪住张靠之的衣领说,老头子,快把你儿子交出来。张靠子抬起头看了看,站了起来说道,怎么着想打人呢?老子16岁抗美援朝,见过比你横的多了去了。

要是我再年轻些,你这双狗,狗爪子早就断了,钱已经给你们了,你们还来干啥?李虎急切的说道,钱又被你儿子截胡了。张靠之听了哈哈的大笑起来,报应啊,像你这种人,就得有像我儿子这样的人来收拾你。杨东杰赶快出来打圆场,冷静冷静,李所长,冷静一下,张叔,我叫杨东杰,我是信用社的主任,,你好。张靠之伸出手与杨主任握了一下,说,杨主任,有什么事吗?杨东杰对挤在屋里的吃瓜群众说道,走,走,都出去。他关上了门,挂上了锁,说到大叔里屋说话。

批发部外面只有一间门面,但是里面很大。在走廊的另一面有6间房子,走廊有铁栅栏做的门锁着。第一间是张建祥的卧室间兼办公室。杨东杰坐在椅子上,其他三人坐在床上。张靠之到前面去搬了一把椅子坐下。杨东杰说道,大叔,你儿子在哪?张靠之说,我从车站回来就没见到他,听他妈说他去他大哥那里了。杨东杰说道,哦,大叔,你儿子18号给粮所汇了钱,当天就给退了,19号又取了11万现金,钱没有给甘庄粮管所。张考之说,什么?你是说他走的时候带走了11万现金?张靠之说道,这小子从来都没跟我说过实话。杨东杰说道,大叔,你这话不是等于没说吗?

他要是把这话给你说了,你能让他把钱带走吗?他这次外出有两种可能,一携款潜逃,隐姓埋名,二是为了报复一下李所长,出去散散心,玩个十天半月的,或者遇到的合适的东西搞点回来。当然,我们希望的是后一种结果,大叔,他走的时候应该留些什么东西吧,咱们找找。大家七手八脚在外屋抽屉里、里屋抽屉里翻来找去,看看有什么有用的东西。张靠之说,这两个上锁的是我儿子的抽屉。杨东杰说,快拿东西把它打开。

他自己知道他要什么东西。张靠之说,这不好吧,我儿子回来该说我了。杨东杰说,大叔,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,都快大祸临头了。张靠之拿了一把锤子,一把钳子,打开了抽屉,大家一下愣住了,抽屉里面杂物上有一封信,信封上写着,李所长亲启。杨东杰一边拿起信封一边说,李所长,看看我说的不错吧,要知道信封里写的什么……